微博@Fresenoy
原号@FrEyYyyRydeen被封

【SBSS】Ecstasy

01

 

偶尔小天狼星仍能梦见西弗勒斯,那个跟他一起左数右数快活了四十年却在三十八岁那年去世的老男人。他活着的时候总是缄默,死了也没什么动静。小天狼星能够大大方方地承认,他甚至连对方的遗体也没见到,只有残留在校长室里的一副画像——说实话,有一回小天狼星还打算去看看他,再拌两句嘴,可惜那幅画是浓墨重彩的笔画构成的,根本不会动。

 

02

 

某月的某一天,热得吓人,大概处于七月到九月期间。小天狼星·布莱克在格里莫广场12号醒来。他嗅嗅鼻子,一股子酸甜的腐臭味在屋子的四周弥散,昨夜剩下的空酒瓶安静地立在桌上。小天狼星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在餐桌上睡着了。他站起来,脱下沾满汗臭与脂粉味道的外套,这些无一不提醒着某人昨晚所在何处。小天狼星愠怒着抱怨克利切怎么还不来打扫。他拍了两下手掌,又吹了声口哨,不情不愿地叫了声家养小精灵的名字。可是太晚了,小天狼星才醒悟家里再也没有了小精灵。

 

噢——赫敏。

 

小天狼星摸索着他的口袋,一无所有。他又连忙去翻刚扔进洗衣篮里的外套,这才找到了他快要掉到地上的魔杖。“清理一新!”他动动嘴唇,“速归原位!”

但在小天狼星的记忆中这并不符合逻辑,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无法找出答案。然而,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收拾好自己然后去霍格沃茨报道。真是愉快,他从今天开始终于又能和哈利共事了(霍格沃茨目前仍受保护),这对两人来说都是好消息——小天狼星冲向洗手台,往脸上浇了几捧凉水。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胡子变得乱七八糟,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条,灰蓝色的眼瞳旁布上更多的血丝。看吧,这哪像个高兴的人的样子呢?小天狼星想起莱姆斯上回来探望他,一脸愁容,就好像他已经是个年过古稀每天乱流口水的痴呆老爷子。

 

“我们会尽快找到他。”

 

被回忆搅得头疼的小布莱克决定去地窖开上一瓶朗姆酒,突然,他想起阿不思(的画像)对他千叮万嘱不能在学生面前有不良行为——尤其是醉酒,便将地窖的钥匙重新挂回铁钩。他从柜橱里找到了刮面刀以及乱七八糟的药剂,回到洗手台前,用刀刃将脸庞刮净。

 

他透过镜子里的自己,看见了另一个男人。是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倚在门边,那副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失败者。那个男人的头发依旧油腻乌黑,贴在脸颊上。那一身黑色的巫师袍也照旧。

 

“嘲笑我吧,斯内普。”小天狼星仍对着镜子刮着面,他似乎连回头看一眼的劲头也没有了,“这不是你最爱做的事情吗?”

 

身后的人依旧挂着那欠揍的嘲笑。他向着小天狼星走来,步履放得很轻。“你还是那么笨手笨脚,格兰芬多。”他的声音悠悠地传进小天狼星的耳中,不夹杂着一丝嘲笑或责备,只是十分平常的寒暄,好像这已经融入了他们的生活。这就是所缺少的!小天狼星站在那,他的宿敌带着一股怪异的药草味站在他的身边,西弗勒斯的鹰钩鼻几乎要碰到他的头发,小天狼星的手臂上起了疙瘩,他几乎要分不清这是激动还是畏惧了。

 

啪嗒,灯被打开,小天狼星眨眨眼,西弗勒斯·斯内普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哈利·波特。男孩子倚在门口的姿势同刚才那个老男人的一模一样,这让小天狼星变的恍惚——男孩用同样的姿势走来,悄无声息,寂静的洗手间只有小天狼星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他发觉空气中根本没有药草味,取而代之的是蜂蜜公爵甜腻的糖果香。男孩夺过他手中的刀,细心地为他刮起面来,手法青涩得狠。他告诉小天狼星,麻瓜发明出一中叫做剃须刀的东西,电动的,比这个来得顺手,并将那把有些生锈的长扁刀清理之后放回小天狼星的手掌上。

 

“我们就要迟到了。”哈利把毛巾扔给他,正好落在小天狼星的肩头,然后就消失在门外。

 

小天狼星伸出手臂,在空中抓了抓,看上去就像一个发呆的精神病人。可笑的是,他自信满满,却什么也没有抓到,只是为了让空中遗留的气味证明刚才出现的哈利·波特不是一个幻影。那股糖果味侵袭了他的头脑,在他的头颅内肆意乱撞。那么那股怪异的味道又算什么,出现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又算什么?小天狼星鬼使神差地举起那把刮面刀细细端详,那上面甚至没有魔法踪丝,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钢铁制品。

 

小天狼星粗糙的手指滑过平滑的刀面,他在错误的时机来赞叹麻瓜的手艺。他朝刀把上吹了口气,一个名字现了出来。哈利在外头催促他注意时间,可那个小鬼头自己也总是迟到。小天狼星将东西凑近眼前,才看清上面写的什么玩意:

 

西弗勒斯·斯内普。

 

03

 

战争结束之前布莱克鲜少见到斯内普。

 

他并不期待见到那个男人,他被那双镶嵌在高耸鼻梁旁的,如黑珍珠一般的双眸凝视时,感觉就像是喝了下水道的污水。与此同时,布莱克知道斯内普不屑于盯着他看,这会激起双方的矛盾然后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因此他们心有灵犀地避开对方,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几十年来的少数共识。

 

但斯内普,那只老蝙蝠,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会站在布莱克身前身后的任何位置,只要他愿意。他用标准的斯莱特林冷笑来抵挡布莱克的一切咒骂,在布莱克犯错的时候对他毫不留情地嘲笑。布莱克尝试过各种方法,包括麻瓜的一些驱魂咒,也不能把这位斯莱特林赶出自己的小屋。

 

他们越想离对方远远地,就与对方靠得越近。布莱克会怀疑是否有人在幕后操纵,诚心想要把他的神经揪紧,再剪断。但在战争时期,谁会去关心他们老校友之间的爱恨情仇,其他人只是一心扑在如何战胜敌人之上。总之,斯内普最终完整得没入了布莱克的生活,布莱克与他在一起非常不痛快,但又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没有了斯内普又会变成怎样。

 

起码他身边还有人。

 

做凤凰社保密人的日子可以说是无聊透顶快要占了全部。布莱克无法像波特小子那样奋战在前线,只能终日终夜将自己锁在这个腐烂发霉的布莱克老宅。即使布莱克不愿意,他也必须承认,在这段黑暗的日子里,与斯内普吵架是他最快乐的事情之一,即使之后他们就会坐在一起,喝点小酒放松放松。只不过周围的人都把他当成了神经病,他们认为布莱克已经不正常得疯头疯脑了。有一回邓布利多给了他一瓶药水,说是对安稳精神有帮助,但被他礼貌地回绝了。偶尔斯内普也会变得很怪异,他会莫名地忘记昨天他和布莱克在这格里莫广场12号吵了一架,然后像看一只无礼的臭虫那样看他。即使他与平时无异,布莱克还是觉得他神经失常

布莱克认为他们两个都被战争搞得晕头转向了。但他们从不厌烦,布莱克甚至觉得对方十分乐意陪他一起犯蠢。并且只有他们两个。这看上去就跟斯内普在多年以后难能可贵地跟布莱克真正处于统一战线,他们是一条沟渠里的畜生,布莱克为此感到羞耻但又难掩激动。

 

04

 

没有人听说过成年之后的布莱克有一本日记。他们只是知道还在霍格沃茨读书的布莱克家长子有一本专门记录他在学校生活的小笔记本,上面龙卷风似的笔迹把布莱克无忧无虑的过往体现得淋漓尽致。

 

可现在布莱克的日记本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它再也不能无条件地分享主人所有的秘密。他甚至偶尔会向身边的蘸水笔抱怨布莱克今天又在自己身上记录一个男人的穿着,但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也没有任何的字母缩写。它告诉蘸水笔,那个男人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但布莱克落笔时的感情却又大致相同——激烈、狂热,时常像个疯子,似乎所有能够形容“热切”的词语都能够放在他身上——那个男人偶尔穿着闲适,像个垂暮之年的老头;偶尔又像个中年男人,有家室的那种;偶尔又像个小鬼头,有点儿小机灵。但出现最多的还是一个喜欢穿黑长袍,说话尖利讽刺的家伙。

 

05

 

X日X月 雨

今天他又穿着他那一身黑乎乎的长袍,头发也是没洗过的样子。他进屋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我那时候坐在沙发上听麻瓜乐队的摇滚乐。他把一些奇奇怪怪的牛皮卷还有莱姆斯的狼毒药剂一股脑地往桌上一扔,我问他为什么不放进施了伸缩咒的背包里,他叫我别多管闲事。我知道这是因为他忘记了。然后那个老混蛋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就离开了老宅。他摔门,声音很响,把我的老妈都从睡梦中吵了起来,开始骂骂咧咧,我让她闭嘴。

但在一分钟之后他又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梅林啊,他看上去就像是刚被曼德拉草的尖叫污染过,脸色苍白。我问他,鼻涕精,你怎么回事?他开始尖叫起来,让我别多管闲事!该死的,我觉得要么是我疯了就是他疯了,他看上去和刚才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截然不同,真难相信他们都是同一个人。我赶紧用魔杖将牛皮卷和莱姆斯的狼毒药剂收进沙发旁的小木柜里(上一趟去对角巷在一个老翁手里买来的,只要十五加隆),以免那个油腻腻的老家伙胡乱把一切都付之一炬。他看上去就像是在接受谁的钻心剜骨——鉴于摄魂怪之吻的威力还要更大,我觉得钻心剜骨更加恰当——他粗糙的手掌把黑长袍的衣摆捏得一团糟,看上去是要把它撕碎。我问他,嘿,你没事吧。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想,干脆我把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好饿,这样起码他不会被食死徒杀死而是自己在这里痛苦,或许他是被自己的尖叫与痛苦溺死的,那么这就更不是我的责任了。

但是梅林啊,即使他是那么讨人厌,我还是无法把他仍在起居室里,一个人。我想这就是赎罪了,鉴于我在六年级的时候对他做出了某件无可挽回的蠢事。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痉挛,看他的汗珠从那座巨大的鹰钩鼻尖落下。这段时间就像是过了十二年这么久,我以这种方式坚守格兰芬多的原则,又不至于让自己太难过。布莱克,瞧你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只知道行动,你可以很圆滑地把事情处理好。这样那只老蝙蝠过后并不会责怪你,也并不会嘲讽你,反而会因此欠你一个人情。

到了晚上他毫不意外出现在餐桌旁。今晚是香喷喷的土豆炖牛肉和烤豌豆,还有挤出来的鲜牛奶刚做的奶茶。金斯莱说我们今晚都不准喝酒,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再说了,现在也没有人敢喝酒,这可辛苦我的味蕾,我已经很久没尝过酒精的滋味了(医疗用品不算)。哦,说到医疗,上回老蝙蝠带来的膏药真难用,涂在皮肤上就跟针扎似的,我应该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但那些恼人的家伙又说战争期间不能内讧······

 

06

 

X日X月 雨

今天那只老蝙蝠又来了。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一醒来就见到他了。今天的早餐是稀粥,里面放了一点点香料,还有黄油面包和长棍子。我更偏爱黄油面包,因为长棍子不仅硬得像石头还没什么味道。但他看上去蛮喜欢长棍子的。我看见他先把棍子面包掰成两半,然后凑在自己可怕的鼻子前闻了闻。我知道这是某种后遗症,我告诉他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不会吃到鼻屎味,大粪味或者其他的恶作剧零食,可他也不能放心,真烦人。我一口就喝完了那一碗稀粥,茉莉的手艺好极了。

吃完早饭后我们谁也没说话。可是他打破了这份宁静。校长说要把他先安置在这座老宅里,看来这只老蝙蝠的间谍身份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我告诉他,我希望他快点再取得伏地魔的信任省得在我这里污染被来就糟糕的空气,并且我质疑起校长的决定因为我觉得我们早就住在一起了。他哼了哼,告诉我他觉得住在这个地方才让他觉得恶心。于是我朝他吼了起来——那就请滚出去!——但这不奏效,因为这是校长的命令,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又有点不想让他滚蛋了。我看见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07

 

X日X月 阴

昨天老蝙蝠把我的日记撕了一页,对,就是没写完的那页。我质问他,我们现在差不多有革命友谊了对么?他反问我革命友谊是什么。这就很难办了,大家都知道这个词语看上去简单但解释起来却晦涩的要死。于是我告诉他,革命友谊就相当于我和詹姆对你恶作剧的时候不怕学院被扣分甚至被开除。那只老蝙蝠瞬间就明白了,他甚至没有对我举出的例子感到任何不适,甚至说这是他近年来听过最温柔的例子了。

于是我们真的成了战友了。别说我没付出任何努力,在得知他是个间谍之后我已经尽力放下我对他的成见了。我给他倒杯茶,其实我没有那么不情愿,毕竟我是格兰芬多。他接过那杯茶,好像顺理成章直接凑到嘴边喝下去了。

你不觉得里面有下一些,特别的东西吗?”我问他

革命友谊,不是吗?”淡漠地回了一句,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去找自己的房间。我愣在原地想着邓布利多的决定,说不定那个老头就是为了让我们和好。但老蝙蝠(为了革命友谊,我已经决定不叫他鼻涕精了)居然那么容易就答应了他的请求,难道这里面有阴谋?

不不不,现在是特殊情况,我必须相信他们。

接着我去楼上,到雷古勒斯的屋子,现在变成老蝙蝠的屋子了。我敲门,没有人回应我,于是我开始叫他——老蝙蝠!你在吗!——仍然没有回应。他会将之称为骚扰隐私吗?我承认我踌躇了。但既然他住在我家,我就得对他负起责任。话说他昨天还撕了我的日记来着,我明明叫他滚蛋了,真是恬不知耻。难道是我让他留下的?不可能,不存在的。

 

07

 

“有时候我倒是分不清你是真蠢还是装模作样,布莱克。”

 

战争结束之后小天狼星再也没有看见过西弗勒斯,一次也没有。他开始变得安分守己,不再出去酒吧彻夜狂欢,平日就在家里小酌几口。他在家里的餐桌上醒来,手臂酸疼、发麻,旁边横着竖着几只酒瓶。也许现实是对的,他怎么可能不去酒吧,那里的“纸醉金迷”令其流连忘返。但他的大脑告诉自己昨晚小布莱克像个白痴一样,套着有粗略暗纹的贵重外套在荒原里四处乱跑,在家门口撞上了刚参加完聚会的妇人。哈利天天来赶他去上班,即使小鬼头是一名傲罗而他曲折地做了一名教师。

 

他经常路过魔药学教室,偶然或必然,又或是存心(必然与存心不属于同义,他坚持)。他占用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办公室,存心的,就是为了那个老家伙能够暗地里跑出来报复他。他甚至为西弗勒斯准备了一套崭新的巫师袍,当然,全黑的,那个老家伙是不会答应切换他的标准颜色的。那套巫师袍也有暗纹,不过比小天狼星外套上的要繁杂得多,袖口缝了花边,本来还有条领带,不过小天狼星并不认为他需要,所以就留给了自己,这样西弗勒斯一定会喜欢。

 

“为了我们的革命友谊。”烛光闪烁,石墙上映着小天狼星的黑影。他举杯,布莱克家的银器,装着珍藏的红酒,对着支架上的新衣物念叨了些什么。

 

有一天,他拉着莱姆斯,问他,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油腻腻的胆小鬼躲到哪里去了。他愿意把所有的金加隆都给莱姆斯,只要他把老家伙带回来。可莱姆斯只是摇摇头,他说他不要金加隆,斯内普自己会回来。然后他为小天狼星重新戴好帽子,正了正他的领带,问他要不要去酒馆喝一杯。

 

不,我不去。小天狼星回绝了。我肯定会喝醉的,斯内普的止疼药尝起来太恶心了,我可受不来。

 

你一定是在说谎,大脚板。莱姆斯反驳他。我们都尝过斯内普的止疼药,没有人觉得很恶心。

 

那他就是在整我!小天狼星气得胡子都颤抖了起来。

可这些都没能阻止他继续企盼西弗勒斯·斯内普重新回到他的生命中。他甚至在日历上一笔一划地刻下斜杠,在日记中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如同潮水猛兽般的情绪。他日复一日向梅林祈祷,祈祷自己的宿敌何时才能从脏兮兮的地狱里回来见他,好让自己活得不要太松懈,可笑的理由。

 

小天狼星开始做梦,他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他战后的第一个梦里。那么为什么不是尖头叉子?

 

他凑上前去,咒骂某人的各种行为惹得他不爽,为什么不来一场战斗好解决这么多年的纠葛,而是像只下水道的老鼠躲躲藏藏。但西弗勒斯从未反过头,他只留下一个枯瘦的背影给小天狼星。而被对待的本人也未曾走到过西弗勒斯的身前查看,他怕看见了什么不能看见的东西。

 

因此,直到某一天,小天狼星再也没有梦见过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也从未看见过那个枯瘦的背影后掩藏的是什么。

 

08

 

枯黄的叶片在空气中摇曳,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哼着。玛贝尔夫人住在格里莫广场13号,她有一只可爱的家养猫,全身透黑,有同样漆黑的双眼,闪动着生命的光芒。

 

卢平告诉布莱克,斯内普死了。

 

起初布莱克不相信,他认为斯内普那种“力求保全自己”的精神能让他活到永远永远,起码不会在布莱克之前就撒手人寰。他们站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门口,不再需要为了遮遮掩掩而防止自己被麻瓜发现。布莱克知道玛贝尔夫人的家养猫一向很喜欢斯内普,他在斯内普靠近的时候不吵不闹,但在布莱克靠近他时就像是未驯化的猛兽。

 

如今,猫跳上布莱克的肩头,用小巧的鼻头温柔地蹭弄布莱克的脸颊,再悄然离去。

 

卢平永远也不会忘记布莱克的双眼——在那片铅灰色的云雾之中,积起了更多的愁云。他们汇聚成一团,又一团,所有的悲伤与不甘都拧成一股绳,所有的伪装都变成这场精巧悲剧的修饰。所有的感情如同蜂蜜一般浓稠,却不甜蜜。

 

麻雀在哀悼。卢平想。

 

“噢,对了,还有这个。”卢平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木匣,抓起布莱克的手放在掌心,“上面没有署名,但斯内普曾经说过如果有这么一个木匣就必须交给你。”

 

布莱克翻开盖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两只弧形的小玻璃瓶,装着福灵剂*,用一条细长的金链子系在一起。“为什么不自己交给我。”他掀开那层细碎的隔离物,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别偷拿我的那一份,蠢狗。

 

*:需要长时间熬制的幸运药水,但实际上只是改变了自身的能力,并非自己的运气真的变得很好。

评论(16)
热度(59)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FrEyyyy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