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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拥抱中沉沦。

 

他期待有人从背后将他环住，带着海的气息，最好那个人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也许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未见过海，但他也许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身上感受过。只要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就能感到是谁正在迈步走来。

 

他喜欢在落日下熬着难以名状的魔药，望着锅中气泡渐生渐灭，落日余晖在屋中流连，甘草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他喜欢听见小天狼星尽量小声地打开门，想要做个恶作剧，却知道被发现时可怜的叹息。他喜欢听小天狼星把装着食物的纸袋子扔在桌上，木头拖鞋啪嗒啪嗒地在屋里乱踩。他喜欢听小天狼星从背后将他搂进怀中，布料摩擦，耳边轻轻念叨的我爱你。

 

小天狼星总是能制造麻烦，但他同样能制造惊喜。他能在一个明媚的早晨失手做出难以下咽的早餐，也能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生日那天摆出一个浪漫十足的蛋糕。他，光是那对灰蓝色的眼睛就令人该死的着迷。一步一步来，他挪开桌子，用从旧货店收来的麻瓜机器放着麻瓜的歌曲，这让西弗勒斯想起现在他和小天狼星一起，住在麻瓜的世界里。他放了一曲悠扬的乡村音乐，却想着和西弗勒斯一起跳华尔兹。"真是条傻狗。"他这么想着，不情不愿地被对方牵着手，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小天狼星在这时候笑得比谁还开心，他的双眼里亮着光，大概也是天狼星，他的手粗糙而温暖，热流一丝丝传进西弗勒斯的心里，一股股在他身上游走。曲毕，小天狼星用双手捧着他的脸，用他的鼻子来蹭蹭西弗勒斯的，气息轻轻地扑在脸上。"真是条傻狗。"他这么想着，在烛光中与小天狼星接吻，即使没有魔法的星空也无所谓了。

 

他仍在霍格沃茨任教，只不过假期值得被珍视，小天狼星不愿让他呆在地窖里，发霉，腐烂。他被强行推到太阳的脚下，感受它的光芒，却不觉得煎熬。他们去了哪个不知名的花田，小天狼星那个混蛋把野花环戴在他的头上，像是儿时的恶作剧，他甚至还用方盒子相机拍了照。西弗勒斯蹙着眉，控诉着要他把照片删掉。但小天狼星·布莱克才不在意这个，他搂着西弗勒斯，对方并没能够取下他的花环，就被迫地留下了纪念。为了解气，他在小天狼星的午餐里扔了些无谓的小药水，成功看见对方因为腹泻而颓然的表情，不由得心情大好。然而，结果是小天狼星将他们幼稚的自拍照寄给了他的教子，并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堆废话。

 

他们从不随便使用移形换影。更多时候，外出的工具是四只脚和一辆自行车。小天狼星知道西弗勒斯对于坐在自行车后座这一事一直不放心，每每遇见拐角就加快速度，后面的人因为紧张而扯着他的衣角的感觉让他心情大好。

 

日出，日落。

 

他们拥抱。

 

 

——当初谁也没能想到会有今天，所有人都认为自己会死在战争中，包括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西弗勒斯·斯内普。

 

小天狼星喜欢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出去钓鱼，如果他的教子有时间来陪着他当然是锦上添花。"不过西弗勒斯不大愿意这样。"他这么写在日记本里，也不怕被某人发现，"不过比起讨厌哈利，我更愿意相信他只是羞于承认他的关心罢了。"

 

他会在出门之前强迫对方换上自己准备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因为他觉得魔药大师挺适合这身装扮的——小天狼星体贴地将鞋子顺位摆在玄关，在对方穿好鞋，抬起头的时候为他扣上一顶草帽。

 

他们漫步在乡间的小道。说实话小天狼星和西弗勒斯都不知道这是哪，他们只是用港口钥随意到了一个地方，一个能分得清昼夜，能望得见星辰光影的地方，一个既有浅海，又有树林的地方，一个原来甚至连麻瓜都寥寥无几的地方。他们住用魔法造成的小屋，简朴而又温馨，窗檐上奇异的植物与普通的玫瑰相邻，屋内装潢着某个格兰芬多一时兴起的几幅作品。面对只有二人的小屋，小天狼星曾经提议要养一条狗或者一只猫，却被手中拿着喷壶的家伙狠狠地反驳了。

 

"第一，徒增烦恼；第二，我讨厌养两条狗，而狗和猫总是死对头。"

 

小天狼星偏好日出，而西弗勒斯心悦日暮。他们正好结成了一个圈，这真是件不错的事情。曾有那么一段时间，西弗勒斯总会在余晖中陷入沉睡，这让小天狼星担惊受怕。他靠近摇椅，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但草动声仍能出卖他。小天狼心将手掌覆盖上对方的胸膛，里面那颗脆弱的心还在顽强地跳动，扑通扑通，声音逐渐放大，在小天狼星的脑中嗡嗡回响。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懦弱得要流下眼泪，却只将轻吻留在爱人唇间。

 

有时候小天狼星在夜半时分醒来，看见了睁开双眼，被天花板吸引的爱人。他缄默不言，将对方搂入怀中。那架冰冷的身躯逐渐被捂热，就像再怎么寒冷的冰也终究会被融化，西弗勒斯在他的怀里渐近渐暖，伸出双臂缠绕在他的腰处。他们在暖和的被窝中紧密贴合，连系在一起。

 

他们最讨厌的天气是暴风雨，最喜欢的天气是多云。暴风雨总是伴随着雷鸣与闪电，还有狂风，这让西弗勒斯想起了死去的莉莉，想起了邓布利多坠楼的那个有风的夜晚，这让一切正在变好的事情都归回原样，敏感的人不能承受这些，于是小天狼星用厚厚的窗幔将一切阻挡在外，泡上一杯热乎乎的红茶放在对方的手掌心。接下来，是对视，小天狼星·布莱克一生中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用行动告诉他：

 

"我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我在你身边。"

 

 

——有时候，我想说我爱你，出口就变成了我恨你。但是，还好你跟我一样，你说你恨我，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我们互相讨厌对方。

 

两个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

 

小天狼星总是出口成章，他甚至让周围的所有人都相信是西弗勒斯挑起的事端。直到某一天，忍无可忍的西弗勒斯决定切断某人的魁地奇运动，就像他切断植物的块根那样。小布莱克先生一下就反悔了。

 

“是的，都是我的错，和西弗勒斯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