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布莱克先生的对面。
他像个不安分的孩子,坐在对面折纸飞机,看上去根本不是个杀人犯。我向他说明来意——报社对于这起案件十分重视,特地派我到监狱采访——布莱克先生点点头,但我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去了。
狱卒送来两杯咖啡,但布莱克先生执意要威士忌,他说如果没有酒他就一个字也不说,并保证喝了酒之后他会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绝对不会因为喝了酒再添一件命案。
“我听说你是个有趣并且健谈的人。”我说。
他说了声,那当然。狱卒把他的手脚都用铁链拴在椅子上,布莱克先生说,这样他怎么喝酒呢?
“如果你再多嘴一句,就把你关进阿兹卡班!”那个棕色头发的男人把一小玻璃杯的酒全都灌进布莱克先生的嘴里,害他一边发抖一边咳嗽。我本想站起来,去拍拍他的背,但狱卒凶狠的目光压得我只能坐在对面看他受罪!布莱克先生示意他没事。真是够奇怪了,他明明是个穷凶恶极的罪犯,怎么值得人同情呢?
“你会拒绝今天的采访吗,布莱克先生。”我问他,“你有选择沉默的机会。”
“不。”他摇头,“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添油加醋。没有人能够被衬托得更完美,真正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