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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BSS】Competition

*句号SBSS小料本G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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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就好比熬一锅魔药,需要足够的耐心及头脑才能冒出完美的气泡。

 

  01

 

  上学时期西弗勒斯·斯内普与小天狼星·布莱克互看不顺眼是人尽皆知的事。

 

  与小天狼星·布莱克同为格兰芬多四人组成员的詹姆斯·波特先生能够笃定,小天狼星·布莱克心中对西弗勒斯·斯内普恶作剧的心思绝对要比他多得多,只不过他比较善于行动,而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个流着布莱克家血液的十分之零点五头脑派,这点从他成功逃出阿兹卡班却在短时间内被通缉就能看出。因此,小天狼星·布莱克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恶作剧都是从数不尽的坏主意中精挑细选脱颖而出的,比较令人印象深刻且不按套路出牌(这又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本就是这样的人),所有的一切使他在成功在西弗勒斯·斯内普最讨厌的人中排行第二,又或是第三。而小天狼星·布莱克本人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甚至还对将自己的排名往上提这件事乐此不疲。于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与西弗勒斯·斯内普之间的硝烟味儿越来越浓,甚至在某一段时间到了旁人无法阻止的地步,仿佛只要有人点燃一根火柴,就能制造出异常璀璨夺目的焰火。但正是因为他们锐利的棱角愈发突出,在某一年的某一个月圆之夜,小天狼星·布莱克那只嚣张跋扈的火药桶终于爆炸了。这一次爆炸虽然平息了一些事情,却又挑起了另一些麻烦。

 

 

 

 

  与小天狼星·布莱克在对角巷遇见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生中最不愿意发生的许多事情之一,但这件事就这么扎扎实实地发生了。他,搂着他的教子走出韦斯莱兄弟的恶搞商铺,而西弗勒斯·斯内普只是拎着一些新买的魔药材料即将返回霍格沃茨。他们最多也只有短暂得不超过两秒的眼神交汇,寄托在风中的交错。也许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打着滚边的黑袍撩过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裤脚,又或者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与他的教子的愉快对话传进了某位魔药学教授的耳中。总而言之,如同两条平行线,他们就应该这么擦肩而过。可天不遂人意,生活总是事与愿违。

 

  “下午好,斯内普教授。”走在一旁沉默的哈利·波特出声。

 

    接下来一切秩序都被打乱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并不愿意回头去理会哈利·波特,但是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必须回应这份难能可贵的问好,这想法迫使他停下脚步以便于不情不愿地回过头来看着那位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以及他的教父。“下午好,波特先生。”他的声音僵硬,活像是刚吞了一只鼻涕虫,脸上还得扯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平心而论,西弗勒斯·斯内普并非十分讨厌哈利·波特,但他发自内心地反对同那位小格兰芬多打交道。况且,他的教父已经做到了如何不识时务地瘪着嘴一言不发,那么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此离开也不能算是一种无礼冒犯的行为。

 

  正是如此,在匆匆打过招呼之后,西弗勒斯·斯内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救世主和他的教父,临走前也是冷冰冰的面孔,与周围庆祝战胜伏地魔的欢快气氛格格不入。哈利·波特曾试图让这两位他敬重的人能够和好,甚至只要能够在同一个地方不要沉住气呆上超过一小时也没问题,但在尝试三次之后他放弃了,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更是如此,起码后者是的。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天狼星·布莱克,那家伙甚至还在看着魁地奇商店里的飞天扫帚。“你想要那个吗,哈利?”他问得漫不经心,哈利·波特并不去理会他,他的两个好朋友还带着一大帮人在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等着开始不知道第几场庆功会。于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就这么被带去了三把扫帚,但他的双眼似乎还停留在对角巷的魁地奇商店,以至于有人向他敬酒或者提醒他该向别人敬酒时他还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黄油啤酒的气泡也随着时间不动神色地消退了。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小天狼星·布莱克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战后第一次非正式会面就这么匆匆忙忙的结束了。他们之间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尖利的嘲笑与讽刺,只是谁也不搭理谁,像个普通的陌生人那样。

 

 

 

 

  02

 

  上一回格兰芬多四人组坐在一起喝酒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就连雷姆斯·卢平也不记得了,更何况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天尖头叉子向莉莉·伊万斯求爱了,他自己在一旁为好兄弟疯狂起哄,用魔杖变出一些泡泡和迷你气球,再打开那个麻瓜制留声机播放麻瓜所热爱的情歌,甚至比成功了的詹姆斯·波特还要疯狂。那是因为他爱着詹姆斯·波特,出于挚友之间的爱,这份感情在波特夫妇去世之后仍未淡去。小天狼星·布莱克依稀记得他在那天借着酒劲给了詹姆斯·波特一个热切的拥抱,又给了莉莉·伊万斯同样的一个拥抱,再就是雷姆斯·卢平,小矮星·彼得,一个碰巧路过的陌生人。小天狼星·布莱克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当时的自己简直傻透了,但犹如蜂蜜般的滋味扔在他的心头萦绕。

 

  除了遇见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切都很好。

 

  他们手牵着手,五个人,迈出了三把扫帚的大门,屋内的暖气在接触到外头寒冷的空气是瞬间汽化成液滴,化作丝缕白雾飘散而去。而莉莉·伊万斯首先停下了脚步,接着是詹姆斯·波特,小天狼星·布莱克因为神志不清而撞在了詹姆斯·波特的背上,这反而让他清醒过来。他终于看见了路过的黑蝙蝠斯内普,腋下夹着厚厚的书籍,手中捏着一把不知名的东西正要回到霍格沃茨。小天狼星·布莱克大胆地猜想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定气得要用他骄傲的黑魔法将这些格兰芬多打趴下,然而事实确实如此,只不过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反应仅仅是他紧锁的眉头以及差点握不住东西的颤抖的手,还有蕴着熊熊烈火的浑浊的黑眼睛。这让小天狼星·布莱克产生了不知名的快感,他想要借此将那个烦人的鼻涕精狠狠地踩在脚下,用世界上最尖利的讥讽刺穿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心。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种种幻想只能够化作嘴角一抹勾起的嘲笑,因为在他开口之前,在莉莉·伊万斯想着为一切说点什么之前,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已经愤愤地将怒火撒在雪层上,连一句冷哼都没有留下就疯了似的逃走了。

 

 

 

 

 

  说句实话,就连小天狼星·布莱克也没有见过西弗勒斯·斯内普喝酒的模样。他想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来羞辱他但就是没有考虑过酒精,以致于在这次教职工聚会上他碰见坐在吧台前,面前静置一杯伏特加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觉得有些新奇。但他并不打算去打招呼,甚至连恶作剧的心思也没有了。也许因为少年小天狼星·布莱克已经长成一个三十七岁的大人,光洁的下巴也蓄起胡子,他觉得那些幼稚的想法变得无聊了,又或者是那些想法已经不足以挑起鼻涕精的任何兴致了。但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深知一件事,就是与鼻涕精对话会让他们感到尴尬,而他坚信对方的难堪会比自己更甚。于是前阿兹卡班囚犯就大方地拿上自己的酒,一屁股坐在了魔药学教授旁边的椅子上。

 

  他本以为对方会在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后卷衣服走开,然而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猜想在十几年后第一次出了错。西弗勒斯·斯内普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他的到来,连手指都没有抽动,脚掌也没有挪动,仍然保持先前的平静,唯一不同的是他将自己的脸藏了起来,藏在了两只手臂交叠在一起的怀抱之内。他大概是不愿意看见小天狼星·布莱克,却又倔强地不愿输掉这场无声的竞争,所以保持缄默,连那杯酒都不愿意再碰,像只龟缩的乌鸦,将丑陋的自己藏匿在丰满的羽翼之后,油腻腻的黑头发就差分成几股摊在肩膀上。“你不能就那样离我远点吗?”小天狼星·布莱克以为他会听见这样的问话,然而他自始至终一无所有,他已经到了不能让西弗勒斯·斯内普为他开口说上一句话的地步,这就像一块磨刀石挫平了他锋利的剑却又让剑变得更锋利。他想尽办法要让西弗勒斯·斯内普抬起头,开口说话,这样他就能从中找到一丝丝的破绽然后再击破鼻涕精无懈可击的伪装,他就像角斗场的勇士绷紧肌肉提着剑,时刻准备克敌制胜。可惜,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心情却在几分钟之后变得暴躁但他必须隐忍着不让一些事情发生,他能听见新来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尖利的笑声,一步一步刺穿他的耳膜,而西弗勒斯·斯内普仍然平静得像是死了一样,这场竞争中他安静地一步步迈向胜利而小天狼星·布莱克即将被失败淹没。如果说起圣战改变了什么,大概就是改变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对待布莱克少爷的挑衅是抗争的态度,以及别的什么东西。

 

  最终,战争以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失败而告终。他气急败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吱吱呀呀的声音为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而当事人对此毫不知情。他龇牙咧嘴地对沉默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怒目而视,他始终无法对鼻涕精产生出了敌意之外的友善,也许是因为对方身上的某些特质吸引了他的注意又或者是让他不顺眼,又或者是对方那种斯莱特林的心思让他瞧不起,其实在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眼中这些都是一样的,至少是目前为止,或者是十几年前为止。尽管西弗勒斯·斯内普为圣战所做的贡献以及先前所有人对他的误会都足以让小天狼星·布莱克对他的态度转变,但在场的一切甚至是气氛都与十几年前在三把扫帚前的会面大致相同。

 

  旁观者一致认为小天狼星·布莱克如此反常地怒气冲冲的原因只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他采取不理睬的态度,甚有人认为西弗勒斯·斯内普只是因为酒醉而睡倒在吧台上所以不应该迁怒与他,可还有人认为凤凰社的间谍不应该会因为一点酒精而丧失保持清醒的能力从而放松警惕,明显的后者所支持的人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然而,不论围观与揣测的吵闹声是如何水涨船高,吧台前的两人的世界中似乎只有他们,这个酒吧,以及吧台上放着的两杯酒。莫非西弗勒斯·斯内普今天一反常态地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也是别有用心,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挑起今天反常的事态?不得而知。

 

 

 

  03

 

  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与西弗勒斯·斯内普曾经暗中打过那么一段时间的交道,甚至能够称得上是非正常关系。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两个死对头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地下情人,好吧,也许阿不思·邓布利多知道一些内情。但不得不佩服他们伪装得真像那么一回事,就连吵架也像要把对方就地撕碎一样。但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房间内藏着一只年代已久的木匣子,他并不会让人打开因为他称之为母亲留下来的遗物。而那确实是他的母亲艾琳·普林斯夫人留下来的遗物,只不过里面装着的并不只有仅仅属于那位母亲的东西而已。据小天狼星·布莱克在几十年之后透露,他亲手折的纸飞机亦或是纸鹤夹杂着肉麻的情话安然无恙地躺在那只木匣子里,包括闪闪发亮的银器以及唯一一枚小天狼星·布莱克亲手制作的戒指——不过那枚戒指在几十年后早已经安稳地戴在西弗勒斯·斯内普枯瘦的左手无名指上——小天狼星·布莱克又表示当他发现这个秘密时很惊讶,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不得不承认,在这段地下恋情曝光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当时只是碰巧撞上了对方罢了,甚至连哈利·波特也这么认为。不过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西弗勒斯·斯内普都心中有数,这一切绝对不是偶然,更不是什么梅林的安排,究根结底是他们都不太相信命运这一套,他们更相信选择对方是因为自己的选择,尽管他们恨透了对方。

 

  他们第一次恋情的开展是在格里莫广场12号,这个凤凰社的接头处。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分别坐在长桌的两端,严肃得像要讨论十分重要的战略会议又或者是他们只是即将开始吵架和掏出魔杖来较量。然而现实则要安静得多,小天狼星·布莱克仅仅是问了一句,西弗勒斯·斯内普就点头答应了,一切顺利到了不像话的地步。没有热情的拥抱也没有疯狂的激吻,只有两句干巴巴的对话和已经两个僵硬的人。直到夜深人静,魔法灯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这次约会随着消失去飞路网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一起消失。小天狼星·布莱克只觉得自己是因为脑子一热才会做出如此蠢事,仔细想想他自己因为脑子一热干出来的蠢事也不差这一件。然而他认定自己选择斯内普是出于某种个人原因,正是之前提到的对方身上所吸引他但又令他不爽的特质,这一点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说也是同样,真是费解。

 

  总而言之,西弗勒斯·斯内普选择了与布莱克家的长子在战乱时期成为相互依靠的恋人,这样劲爆性的消息兴许能把詹姆斯·波特吓得重新活过来。

 

 

 

 与小天狼星·布莱克相处的那段时间对西弗勒斯·斯内普个人来说是奇妙而拘谨的经历。大多数时间他们只是坐在一起,有时候连肩膀都不愿意碰在一块,偶尔的几句交谈都跟珍珠公主的眼泪似的。一部分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认为这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另一个恶作剧,一个十几年之后的恶作剧,不适时的,那他也确实成功了,但他的种种行为又提醒着某个人他们目前大概是在相爱。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于这段关系的怀疑随时能够变成压倒毛驴的最后一根稻草,摇摇欲坠,幸好小天狼星·布莱克坚强地将一切缓和。在这些日子中小天狼星·布莱克似乎倾尽了他所有的柔情,对情人的那一部分。突如其来的温暖意象把西弗勒斯·斯内普拉进无可挽回的漩涡,他会在深不见底的湖中窒息,然后死去,就如同他准备为战争牺牲他也准备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小天狼星·布莱克做过的最逢巧的事是和他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靠椅幻想他们正坐在苏格兰草原上仰望无边际的星空,最草率粗鲁的事则为用一把从霍格沃茨储物间偷出来的飞天扫帚带着情人在黑夜中四处穿行。仍作为食死徒一员的人和仍作为阿兹卡班囚犯的人在群众面前同时出现并且相安无事没有任何针对简直是天方夜谭,但躲在只有炉火照见的角落互相伤害,再为对方舔舐伤口就已经够了。

 

  原本小天狼星·布莱克认定这段荒诞的关系不会持续太久,几天之后谁都会分道扬镳,重新变成不相交的平行线(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他俩关系一概如此论定),而这一设想本应该像雨滴因为重力落下,树叶自然长得枯黄而发生。但他低估了对方也低估了自己,他在深潭中窒息。也许小天狼星·布莱克本来就喜欢男人又喜欢女人,他本来就只是随便挑了一个人然后他选中了斯内普,那么之前的一切定论就都只是胡编乱造(关于某人身上的某些特质)。

 

  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一周,一月,一年—— 

 

  他们的非正常关系在圣战结束的那天同时结束了。

 

 没有人首先开口,但是有些事物自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一能证明这一切曾经发生过的只有那只木匣子,和里面的纸飞机、纸鹤、闪闪发亮的银器以及一枚由小天狼星·布莱克亲手制作的戒指。

 

 

 

  04

 

 

  小天狼星·布莱克受米勒娃·麦格校长之邀担任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学教授一职,这一消息不出一天便被刊登在了《唱唱反调》的头条上,甚至连《预言家日报》也要凑上一把热闹。这位刚荣获格兰芬多优秀院友的先生在许多家长中却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许多人仍认为他是协助伏地魔杀死波特夫妇的凶手。但没过多久,在下一期《唱唱反调》中卢娜·洛夫古德澄清了这一案件并指出真正的罪者是小矮星·彼得,这才使得小天狼星·布莱克,布莱克家族唯二的遗留者终于在社会上稳固了地位。不仅如此,社会中,尤其是上流社会的人对这位新上任的教授产生了兴趣,其中女性占了总数的百分之七十,而在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中又有百分之十的男性对于他产生了关于"性"的念想(信息皆由《唱唱反调》独家调查提供)。

 

  然而,小天狼星·布莱克常去的地方仍然是对角巷的魁地奇商店。他一口气回绝了所有跟布莱克家族正常交往无关的邀请,并在闲暇时同他的教子去钓鱼。大多数时间居民总能在对角巷看见漫无目的闲逛的小天狼星·布莱克,他在一个星期的某几天的某一个时间段仿佛被人操纵一般出现在魁地奇商店的门口,那里装饰着一年四季都开放的鲜花以及成挂的小彩灯。开始的时候还会有人出来接待他,后来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便就随他去了。在魁地奇商店的对面从右往左数不知道第几家商店专门售卖药材,善于熬制魔药的巫师在那里进进出出,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是他们当之无愧的常客,并且他能取得的折扣越来越多,一部分得多亏了魔药课上不听话的小兔崽子们,还有大概又过了一两年的日子,他的会员持续时间太长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庆幸魁地奇商店的对外窗口视野足够,足以让他一动不动地立在窗前,藏匿在胡须下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活似一樽栩栩如生的大理石雕塑,看着熟悉的黑袍子打着滚边从商店进出,一切结束之后他就会醒过来。

 

  是否小天狼星·布莱克余情未了?

 

  哈利·波特曾遇到过几次这种情况,他试图找出缘由,甚至去请教正在向魔法部奋斗的赫敏·格兰杰,然而皆以失败告终。他无可奈何,只好请示麦格校长来换取见到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画像的机会。在哈利·波特走上旋转阶梯,见到他的老校长时,所有的见闻都从他的嘴里滔滔不绝地流出来。他告诉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的教父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一些费解的事情,包括长久以来对西弗勒斯·斯内普恶语相待却又锲而不舍地想要再次见到他。哈利·波特纳闷得站不住脚,阿不思·邓布利多则让他坐在那把柔软的校长椅上,在吃一些桌上放着的蜂蜜滋滋糖。

 

  "我曾经可是在那把椅子上睡着过。"年迈的老者笑了起来,哈利·波特也跟着露出笑容。待到笑声停止后,一切都归于沉寂,连空气都在迫切等待答案,甚至不愿意在流动了。

 

  "这么多年以来,小天狼星与西弗勒斯都不能完全归于'好'的那一块。实际上,所有人都是如此。因为每个人都有私情,而私情来源于自己也来源于他人。源于自己的则会被隐藏,但反之,情感将会被倾泄。"

 

  "小天狼星与西弗勒斯的针锋相对在于他们将自己的私情放在了错误的地方。也许它是'爱',但被人为归结为'恨',当恨与所处的环境参杂在一起时,它很难被消除,也很容易在人心中生长。但爱是神奇的事物,甚至比魔法在人类眼中还要神奇。爱能改变一切,能挽救一切,但却脆弱得随时就能被现实粉碎。当小天狼星与西弗勒斯的爱在什么时候生长,他们的思想就将这份爱粉碎。"

 

  "也许他们再次产生过爱,但却在对方继续仇恨的时候不期而至。"

 

  "两个人的爱就这样在仇恨与思想中错过了。"

 

 

 

 

  05

 

  与小天狼星·布莱克在对角巷遇见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生中最不愿意发生的许多事情之一,但这件事就这么扎扎实实地发生了。他,搂着他的教子走出韦斯莱兄弟的恶搞商铺,而西弗勒斯·斯内普只是拎着一些新买的魔药材料即将返回霍格沃茨。今天的小天狼星·布莱克仍然不肯在对方过来的时候抛给一个正脸,西弗勒斯·斯内普 也准备头也不回地离开,哈利·波特也不再出声只是点头示意。或许两个人一辈子也不会说话了,哈利·波特这么想,其实这样下去也挺好的,起码他们不会再打架了,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烂摊子要去处理。

 

  可在下一秒,哈利·波特就发现他的教父和他的教授一起消失了。

 

 

 

 

 

 

 

  "你居然把我送你的戒指戴在小拇指上?!"

 

  小天狼星·布莱克气急败坏地,紧握着某人的手腕,对着那只手的手指喷口水,这是他战后第二次对西弗勒斯·斯内普显露出暴怒的一面,明面上来说。但对方并不买他的账,甚至也被激怒地甩开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手。

 

  "放开我,杂种狗。"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他挑挑眉毛,还揉了揉因为被拽着移形换影而发酸的手腕,"据我所知,布莱克先生,我们现在已经毫无瓜葛了。"

 

  "但你戴着我的戒指——我做的,我送给你的!"

 

  "只是一种装饰罢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这种装饰?"

 

  "——还给你!还给你!"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鹰钩鼻喷着粗气,他拽下那只粗糙的银戒扔在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身上,还顺手给了他一个倒挂金钟。果不其然,中咒的人咒骂他不够意思,但他才无所谓呢。西弗勒斯·斯内普转个身,皱着眉头来到衣服都快掉到地上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身边,魔杖头抵在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鼻尖。"你大可以直接找我要回去。"他哑声问道,"但是你没有。"西弗勒斯·斯内普自作主张地把一切都归在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身上,因为戒指要是不在他身边,就不可能出现在他的手指上。但他也是个自作自受的主儿,今天鬼使神差地就戴上了那枚戒指,甚至连出了霍格沃茨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遇见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布莱克艰难地看着他,倒挂金钟的感觉不好受他今天总算体会到了。

 

  "我。"他欲言又止,却又在对方的威胁下不情不愿地开口,"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收回来——格兰芬多从不收回送给别人的东西!——当然,不是那个理由。"

 

  小天狼星·布莱克硬是在那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西弗勒斯,我讨厌你。"然后他叫了某人的名字,自然地,脱口而出,"你总是这么令人讨厌,不管是在学校的那段时间还是我们……维持特殊关系的那段时间。不论我用怎样的方法,你都是那样冷面相对——"

 

  西弗勒斯·斯内普没想到,小天狼星·布莱克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是在这种情况。现在这一切就很好了,如果小天狼星·布莱克在这么说下去就会变得更糟。西弗勒斯·斯内普捡起那枚掉在地上的戒指,把它安安稳稳塞进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上衣口袋,接着解除了倒挂金钟。我恨你,斯内普。他听见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么说,那么他只好也这么回复一句,我也恨你,布莱克,他们的竞争永远只能是平局。

 

  是的,是的,他们的竞争永远是平局,一场用爱与恨为主角的竞争永远是平局,只能是平局。为了胜利他们需要付出同等的感情但是没有人愿意给予更多,他们都希望下一秒对方就死去但又希望所有人都能活到最后。他们都希望不再受到对方的羁绊但爱与恨永远不能停止,也没有其他的人能在游戏中作弊。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飞天扫帚总想着被他的主人更新换代但上面的乘客却从来不能改变,那么这是否是魁地奇商店的错误呢?

 

 

 

  我爱你,鼻涕精。

 

  他听见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么说,那个人现在正坐在他的背后。

 

  我也爱你,杂种狗。

 

  他听见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么说,那个人现在正站在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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