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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号@FrEyYyyRydeen被封

【SBSS】致——先生

 

 

你打开它,

拼接的,甚至连手感都大有不同的纸块的

信。

我想你早已经忘记,

还好我并非因你殒命,

梅林知道我有多么厌恶你。

只是空气会凝固,

你会听见,

“心脏在春风中逐渐停止跳动,

唯爱与恨永存。”

 

 

鼻涕精,

 

早上好。

 

我想你那里一定是晴空万里,总之天气不错。快高兴吧,能在英国感受到这样晴朗而又不干涩的气候。

 

从前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总有那么几阵子阴雨不断。然后院子里就会积水。我记得当时有人把你的学院外套扔到一洼水渠里。“你真脏!”那个人说,“你的衣服是时候洗洗啦!但鼻涕精的衣服只配扔到雨水里去洗!感谢我!”对吧?你气得冷笑,站在原地跺脚——我希望你就此从世界上消失,死掉,还是怎样都好,这样英国···不,世界!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天气了!——你说过的,你的确说过。这个愿望说实话很难实现。

 

况且不下雨对世界也没什么好处,白痴。

 

先别急着好奇为什么我知道这件事,或者它真的发生过吗?鼻涕精,这个外号如果追溯起源都已经是一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在某场战争之后我再也没有使用过它。如今重翻旧账,就连其中有几个字母“l”都必须好好考虑。你还记得这个外号是谁起的吗?是我还是詹姆·波特?不过这都无所谓了,西弗勒斯,这样事情就明了了。就先让我自以为是地想你正挂着一副冷酷的表情在嘲笑我吧,什么连这样的外号都记不住。但凡事就此下定论还太早!——是谁先忘记的还不一定。

 

你知道遗忘魔咒这回事吧,这可是你在霍格沃茨念书的大事故。那天你炸了魔药教室新进的坩埚,把福灵剂做成了冒着紫烟的搞怪药水(我敢保证,要是韦斯莱家的小鬼知道了会爱上你的才华的)。斯拉格霍恩那个老头子的发型也被熏成了一团鸟窝——心情愉快。他走下台,问你,斯内普,你到底怎么了?!可是你都记不起来他是谁,为什么会站在台上,他的鼎鼎大名是什么!于是你告诉他,先生,我很抱歉,我是跟着其他人一起来的。全班都笑了,包括你那些所谓的同学。你的面色发黄,嘴唇是青紫色,因为清洗过而湿漉漉的黑发没有施过干燥咒,看上去像黑湖的水鬼。后来“斯拉格霍恩”(此处有写错字母)又问了你好几个问题,只能听见你的声音越来越小,嗫嚅着,听不见了。那人也是气急败坏,有碍于面子不好吐脏字,甩开斗篷便回了讲台,继续进行他无谓的课程,所有人的注意都已经在你的身上了,倒霉蛋。

 

接着你在陌生人的挤撞下摔倒在草地,雨后的泥泞糊在你的脸上,手上,裤腿上;接着你在霍格沃茨迷了路,差点误闯禁林而被守卫捉了回去;接着你忘记你还有课,于是你缺席了,被教授罚抄写在教室。你浑浊的眼珠旁盛满了眼泪,还好你只是生生地憋在那里——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这便是你的想法了。

 

现在能想到我是谁了吗?

 

想不到也没关系,但我不怪罪你这是不可能的,我得说一句,你真是太麻烦了,真不知道我说那么多是为了什么······不过能像这样在纸上尽情地数落你也算是扬眉吐气了,真是神清气爽。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未叫错过对方的臭名(甚至会有新的外号不断涌现出来),并且生活中你也是常常压制我(尽管尽力反抗了!),可能这就是巫师命运了。

 

我真是他妈的恨透了你

 

有一天我们在好友的儿子的书架里找到一本低俗爱情小说,并且不约而同的对其中老套的手法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个发生在校园里的,一个人欺负另一个,另一个人被欺负的故事。你跟我说,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捉弄来捉弄去得能够使两人相爱。这样的看法真是让人赞同!然后,你说曾经你读书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总是有个人会联合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变着法来捉弄你(并且你负隅顽抗,还能够出其不意地致胜)。但你并没有爱上他,你只是巴不得他受尽你所受过的苦难,并且低声下气地求饶,求和,然后你对此不屑一顾。

 

痴心妄想。

 

从你说出本故事的第一个字眼我便知道另一个主角是你。你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他也厌恶你得不能自已。找出那本书的晚上我们一块去酒吧,我们一起喝了苦艾。你在杯上架起了一只银勺,上面的糖透着金酒的光彩,冰水汇成一股浇了下去,在绿精灵的表面激起点点星光。这真是我见过的最和谐的场面了,我也有模有样地做了起来。事成之后我们尝试着碰杯,然后一饮而尽。苦与甜是过去的遗产,它们顺着食道一路下滑,与胃酸混合在一起,最终在舌苔上消失不见。有人说——新年快乐——之后再也没了声音。

在庆祝战争结束一周年的那天你参加了霍格沃茨的典礼,坐在角落,就好像正在参加一场多余的开学仪式。只不过没有分院帽,校长也看上去不太一样(或者说太不一样)。头顶的璀璨星空好像的确来自苏格兰高原,牧羊群味的夜风近在咫尺。在致辞时多么静默,在狂欢时就有多么热闹。有人想,既然很多事情已经冰释前嫌。那人领着一瓶看上去不错的香槟和两只长脖子玻璃杯,居高临下地来到你面前。“喝一杯”。他说。你同意了,但你不愿在众人面前饮酒,这就是打开社交允许的信号了。你们走到外处的露台,手臂搁在大理石台面上,树叶把你的头发勾起又放下,调皮的家伙。周围小心翼翼地散着一股子人厌的苦药味,混杂着霍格莫德某家日用品商店的皂角气,原来你已经彻底将自己从头到脚清洗过了。事实上,在你从前一心钻研学术的时候是真的很脏的,应学着去关心别人的感受。不过仙人掌怎么会考虑自己是否无意中伤了别人呢?刺猬倒是会学着去收拾收拾自己的背刺。说起这个,我绝对会在最后告诉你我们当初去野外结果你“教唆”一只刺猬扎破了我的手指的事情!

 

也许你想问,为什么你以前从来不买新的校服?我多次提到的战争是什么?为什么你会参加战争?用的是什么身份?很可惜,这些都是些不讨好的回忆,而你对此难以置信正是因为你现在的生活过得真是太他妈好了,以至于你不能相信你曾经经历过那样的狗屎。好吧,我也不信,但是我对一切十分明白,而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么办呢?你不能。

 

你可能没发现,不过有一段日子过得真像个该去住画像的人,你还没到那段年龄(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才应该是)。你住在地窖里,那里有你的发明和宝贝,没什么人进去过(顺带一提,我曾“有幸”光临,不过收获了一些不太上得起台面的待遇,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只能用乐此不疲形容)。有人穿戴随意,骑着一把飞天扫帚停在门口,是最新的款式,速度极快。他搅起的动静不小,你以为又是哪个不知趣的学生来找麻烦,撸起袖子就要去把人家臭骂一顿,结果发现预料与现实大相径庭。那人问你想不想去麻瓜世界玩一会。你冷着脸拒绝了,并对那人的飞天扫帚进行了各方面的鄙夷,说什么还不如移形换影之类的凉薄话。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只是恐高而已,这扫把不知道有多和你心意。那人一开始还在抱怨——你得多过一过这样的生活,别整天搞得自己好像与众不同——结果惹你生气,没办法就只好以利益诱惑(三年份的魔药材料),果不其然你同意了,希望你看到这里不要觉得被戏弄,因为对方绝对是在真心实意地邀请你。

 

你骑上扫帚,正坐在那人的身后。他说,你最好抱紧我,不然我会把你摔下去。你才不愿意,认为这是屈辱,只好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根坚固的木棍子。就这样,你被人轻而易举地从霍格沃茨绑架了。他带你飞出了苏格兰,在落到英格兰某处土地上之前你们还路过了一个学生的住处。

 

“看到了吗?”他指着一处房子,“那个地方曾经住着我最好朋友的儿子,他们抚养他长大,却总认为他是个怪物。我总是认为我很可怜,可能世界上很多人都是这样半斤八两吧。”

 

你点头,他看不清你的表情。

 

你们飞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是他的家,但这个家很少让他骄傲过,不过彼此彼此。你们走进去,没有念咒语。房子里冷清的很,灰尘和蛛网让这个地方变得更加寂寥。但他显然不在乎这些,也没有清扫的打算。这里不是目的地?这里当然不是目的地,况且已经很久不能住人了。

 

他把扫把撂到一边,要你换掉那一身显眼的行头。你质问他,这些怎么可能会显眼?结果他看向你,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一番,才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年头没有人会穿着这么古旧的衣服晃荡的。”当然,你没有被打动,倒是他那一身花里胡哨的装扮吸尽了眼球。他牵着你的手(因为纸张的缘故不能确定这里是手臂还是手,只能看见字母“a”和类似“n”),把你塞进一辆车,没有车顶,抬头便是天空。他绅士地为你关上车门,并从另一头跳进了驾驶座,转动钥匙,发动马达。手杆旁的小盒子里响着嬉皮士的音乐。

 

“我们去哪?”你问他。

 

“我们哪也不去。”

 

这么说着,车发动了。

 

他开得蛮快,却稳当,技术只能说不错了。你侧着头,看那些一掠而过的人和事,是由各种色彩集合而成的模糊色块。原来所谓的人也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身临其境时才会觉得连同自己的世界是那么复杂。看着看着你就靠着椅背睡着了,脖颈上垫着是他特地准备的软垫。从现在开始,你们开车,你们用纸做的钱币换各种所需,你们拎好几个大口袋就是为了把吃的带回车上。你们哪也不去,你们就在英国,没头脑地乱窜,像路上碰见的旅伴一样,逍遥自在。再也不做魔法师了!再也不做魔法师了!你们哪也不去,下雨了就慌张地给车盖上雨披,然后躲进旅馆,你们还必须给别人打零工,这样才能付得起油钱和其他。你们哪也不去,你们睡同一间屋子,连吵架也只会跟对方吵。

 

看在上帝的份上!

 

直到校长再也看不下去你这种胡乱翘课的行为。她亲自来找你,当时你们刚从酒馆摇摇晃晃地出来,其中一个人还在放肆地打着酒嗝,对着你的耳朵说今天他看见个小姑娘长得真可爱,后面还跟了个瘦的难以直视的男孩,一脸的忧愁。校长让他适可而止,并对你说——是时候回来了,九月已经过了——顿时,你好像从酒精中清醒了,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还靠在你的身上,真是令人生气。你自己念叨着,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新校长有些哭笑不得,她说你的气色比最开始好多了,有些事情的确放下比较好。于是你把扛在肩上的那个人扔到了地上,沙土的味道可真是够呛。

 

所以,你准备好回去了吗?她再次问你,你却摇了头。

 

我不准备回去了,麦格女士。你说得云淡风轻。我应该早些发现的,请问我能现在在此向您正式提出辞职吗,希望不会太晚。

 

第二天,那人才悠悠地在旅馆转醒,见你呆滞地坐在窗边,看窗外风吹云卷。

 

第三天,一只猫头鹰飞来,带着一封精致的信。他一下就认出了那是霍格沃茨的来信,却不敢问你内容是什么。于是你告诉他,你辞职了,不想再在霍格沃茨教书了,麦格出于自己私人的意愿,在某个郊外置了一处小屋,也算是礼物。他先是愣住了,接着跳起来,大声骂你是个白痴。你出人意料地缄默,让他觉得自己的咒骂都已经是徒劳了,再多说也毫无用处。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递给你一根,又自己点了一根。他说楼下有卖草莓,挺便宜的,等会买两盒,我们就上路。你同意了,没多久就开始收拾行李。很简单,就是点换洗衣物和私人用品。你们肩并肩下楼,他牵着你,一开始本来只是怕你在人群里迷了路,又不知道怎么会到霍格沃茨,事到如今,一切都好像已经顺理成章了。你们一边买草莓,一边抽烟,一边想到时候应该把哪间房给谁,几个月前你们还在为住几个旅馆房间而大打出手。他拿着地图,坐在驾驶座上确定路线。你在副驾驶座上半睁着眼,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大概是什么后遗症,总是昏昏欲睡。有一只麻雀停在大腿上,你有些不知所措,被身旁的那人看见了,只是调侃了句:为什么不是乌鸦。你瞪了他一眼,但不是真的愤怒。在公路上穿行的时候你看见他说,你是否还在憎恨他。你说,是的。他就笑了。

 

他发现你是个意外有趣的人,并且是个冷笑话好手。或许他在许多年前就这样发现了,结局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关于叙事的内容到此为止,一切因本人的死亡而无从继续考证,下部分内容与许多部分一样,提前写好再用胶带粘贴。)

 

老蝙蝠,你知道我从来不愿叫你的名字,哪怕只是简单地发出一个音节,也能巧妙而圆滑地编出一个外号,所以我觉得将这个传统延续到永远永远。你知道,我很讨厌你,但我似乎已经不再排斥你了,并且对于能发现你的另外几个不为人知的方面感到十分庆幸。我很高兴你能在我离开前的最后几个星期忘记了所有与我有关的往事,因为令人难以启齿,我对你的态度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尽管这个忘记的过程让你受尽了疼痛,但你受过的苦痛再加上这些也不足挂齿了吧?门口种的玫瑰没多久就要开放了,到时候记得尽你的职责,插在我要求的那只雕花花瓶里。

 

其实到最后你也能猜到我是谁了,我就是那个把你衣服扔进雨里,给你施遗忘咒的人(我甚至还靠着你的手法做出了完美的福灵剂)。其实还有很多很多,但我无法在你的面前忏悔,因为你是个罪孽深重的人,而我简直不像是个格兰芬多。还好最后能够坦诚相待,我能够重新来过。那辆出现在院子里的车是从很远的修理厂送来的,不要感到奇怪,钥匙就在你常坐的那张书桌上,想开你就开吧。

 

(下面是一行极小的字)

 

其实当初我本想进圣芒戈去的,但好像没什么用,况且,我也不觉得看到我会给你带来怎样的治愈——当时我已经不能够出门了,所以院子里的植物没能好好照顾真的不是我的错!

 

(字体变为一般大小)

 

你···算了,我再也说不下去了,写个字都费劲,看来是到头了。

 

希望你到最后还能去看看我。

 

斯内普。

 

唉。还是无法坚持下去,总觉得在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你就嵌在我的每一个细胞上了,果然讨人厌的家伙就会一辈子惹人讨厌。

 

斯内普

 

再也不做魔法师!

 

                                                                                                                       再见,

                                                                                                                       大脚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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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会ooc,因为很久没写了。不过写的时候感觉不错,一口气写完了。没有修过,修文都是以后的事【】可能会有番外,把缺失的部分都补充回来。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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